2008年1月28日

醫學倫理:基督徒的醫療與責任 (二)

醫學倫理:基督徒的醫療與責任 (二)




「看哪,我的僕人-我所扶持所揀選、心裏所喜悅的!我已將我的靈賜給他;…壓傷的蘆葦,他不折斷;將殘的燈火,他不吹滅。…直到他在地上設立公理;海島都等候他的訓誨。」(賽四十二章1-4節)

在自然界,生物之間是弱肉強食的,比之人類社會的行為,似乎也不遑多讓。但耶穌卻給了我們一個不同於世俗的榜樣標準,那就是尊重生命、保讓弱者。

就醫學倫理而言,「容許死亡」與「蓄意致死」是大相逕庭的兩回事。前者是謙卑接受醫學的極限,知道肉體死亡是必經之路,願意將生命的主權再次交還上帝;然 而後者卻是自己扮演上帝的角色,來決定他人的生死。例如一個身患癌症的病人,積極接受所有治療方式之後,仍宣告無效,遂改採消極的安寧療護,這在信仰上是 毫無暇疵的。但若病人或家屬要求立刻給予斃命一針,以快速解除患者痛苦,這便值得商榷了。也許有人覺得醫師打針殺死病人,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在荷蘭以及 美國奧勒岡卻已經合法立案。據報導,荷蘭有三分之一的醫師未獲同意便毒死病人,其原因很多,甚至有醫師嫌患者囉嗦、麻煩,遂出此下策。至於奧勒岡立法原 意,是希望能解除末期癌症病患的痛苦,不料卻成了年輕憂鬱症者及慢性病人要求解脫的途徑。

當我們的立場不夠堅定謹慎時,就如同行走在弧形的山坡地般,終究會抵擋不過地心引力而快速墜落,這也是醫學倫理中所謂的「滑坡理論」。二次大戰時,德國為 了保存日耳曼民族優良的品種,以優勝劣敗的優生學為出發點,將除掉老弱殘疾者列為目標。他們從減少老人醫療給付開始,繼而由醫生、護士將全國七萬多慢性精 神病患騙進六間醫學中心的毒氣室內殺死,接著又用同樣手法毒死約五千個重度殘障的孩子。這種起初以優生為口號竟演變成大規模屠殺事件,正是滑波理論中最血 淋淋的例子。

今天許多父母要求婦產科醫師除去腹中不良或畸形的胎兒,否則就要訴諸法律。身為基督徒醫療從業人員是該挺身而出,為人們樹立不同以往的觀念,一方面減輕懷 了畸形兒婦女的壓力及罪惡感,另外也解除醫師們可能面對訴訟的威脅難題,這實在值得我們戮力應對。通常以考量經濟發展而制定的政策,被犧牲的往往是那些不 能為自己發聲的弱勢者。我們常說中國大陸的「一胎化」是只顧國家經濟而草菅人命的作法,反觀台灣現行「優生保健法」的墮胎原則,似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反觀耶穌面對那些被遺棄、輕視的小人物,卻是以不折斷、不吹滅的態度來看待,並且積極拯救萬民於黑暗之中,祂的恩典啟示實在值得我們深思。

在台灣,每年被墮胎的嬰兒保守估計約有五十萬之多,此數字相當於台灣基督徒的總數;其中包括一年只參加復活節、聖誕節或婚禮的人,另外,還算上天主教、新約教派、摩門教的信徒等等。

許多無知的少女在「九月墮胎潮」時,將墮胎當成避孕的唯一手段,或處於「重男輕女」壓力下的婦女迫於無奈拿掉健康完好的女嬰,面於社會種種失序現象,身為 一個基督徒應該具備勇於承擔社會責任的心志。在美國,不管是基督教或天主教團體對於媒體及政策的制訂都有相當的影響力,即連貴為美國總統的布希在成立「胎 幹細胞研究小組」時,仍不免俗的向教宗徵詢意見。相較於國內,教會團體的聲勢就稍嫌單薄許多。最近輔大神學院艾立勤院長正積極推動將優生保健法中不利胎兒 的條款刪除,或許這並非解決問題的先決條件,但身為基督徒醫療人員若能清楚地將自己的聲音,勇敢傳達給社會大眾知道,並且發揮一定的作用,將是上帝喜悅樂 見的事。

當初宣教士們以無國界之愛心建立的基督教醫院,在台灣人民心中已擁有不可抹滅的崇高評價。有此良好見證的基礎,我們應更進一步用生命倫理的議題與台灣主流 文化做出相應的對話。對此,花蓮門諾醫院出版的「醫療倫理」及「人道關懷」兩本書,已對文化交流部份做出承先啟後的示範作用。接下來要反省的是,值此醫學 倫理被重視研究的世代,基督徒裡究竟有多少人才可以跟世界相對話?我們又是否曾為此深思禱告擁有共識,並訂定合乎聖經原則的規範?因此,鼓勵基督徒醫護人 員到國外進修,培養足以參與研究國家級科技計劃的人才,便是首要工作;其次藉著舉辦有關醫學倫理的座談會,將理念傳播,深植人心;同時若能由宣教單位籌組 醫學倫理研究中心,隨時就社會關心之新議題提出回應與挑戰。那麼,在完整的機制運作下,基督徒才有絕對的力量真正影響未來醫學倫理的走向。


禮來公司醫藥學術處處長 張立明

轉載自路加雜誌(1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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